无感

下午的光懒懒的,开始冷下来,就像你注意到一个正在笑的人,他也注意到了你,转过脸时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出。

你伸出手抚摸冬日裸露的树枝,上面残留着暖意,那是树枝里空气的保温效果——察觉到这一点的你稍稍用力,掰下了干枯死去的树枝,断口崩出的细小木屑在光下飞舞,像纯色的彩虹,或者银河。

当初做好了自以为万全的准备,想要开始写新的故事——就结果来看,至少现在自己依然衣服干燥、脉搏不息——但还是转回了原点,带着仿佛变钝的脑子、以及感觉。

楼下传来小孩玩闹的声音,声源大约在有滑梯和方便攀爬玩耍的结构的铁架。戴上耳机,又怕被 IA 分心,摘下了,却极安静,玩闹的小鬼们应该散去了吧。我曾见到这地方从裸土朝天、扬尘飞舞的工地变成人迹罕至的鬼城,到现在人开始稍稍多了些,从这里开挖地基到现在,大约大于那些小生命至今渡过的时光,说是这地方为他们而出现的也不为过。呆在这里稍微有种客居的感觉——不过转念一想好像在哪都是,所以这种判断很个人。

如今仍然有些空荡的楼房,夜晚的灯火比我上次离开前多了一些。蜿蜒的小区泊油路上,推着轮椅、轮椅上载着老伴的老人,玩闹的孩子,穿着各式衣裳的青年人,他们都过着怎样的生活呢?他们眼里的世界又是什么颜色呢?那些灯火燃烧着什么味道的时光呢?

好像在这一点上激起的好奇心能稍稍让我的情绪运动起来,这种运动是我想要的还是我想要自己表现的?有多久没有因为自己的想法产生透彻的感觉了?回想中昨天中午吃下的东西究竟是在哪天中午吃下的?从心底肆意生长的枝条是不是也正像那树枝一样变暖?

在我大脑宕机的几分钟里,天光又冷却了几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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